#恭苏# POWERLESS VOL.02
“先生，带我回家”_(´ཀ`」 ∠)_
【架空】古一古二全员有，军paro
梗和插图来自于 WB:@墨声如昨_五十日的友情 LO: @墨声如昨
谨将此文献给Korn太太！
To the end of the world and back，
Until the end of time，
No one can stop me if they try.
第二章
欧阳少恭喜欢步行在这一片浓密得几乎遮天蔽日的森林中，于是百里屠苏亦沉默地跟随在他身后。
细密的雨丝被隔绝在绿色的荫障之外，徒留下有节奏感的“沙沙”声更衬得这一路行来的静默与安宁。但是无人会在这片静谧中放松大意——从踏入这里的第一步起，他们就走进了军部庞大而细致的监视系统之中。一路而行，一路不知有多少记录仪描述下代表着声频和光影的曲线与图像。
他们终于走到了森林的尽头。
“欢迎来到归墟。”欧阳少恭转身面对他，带着某种不明意义的笑容。百里屠苏来不及细究，已被眼前的异像吸引住目光。
那句话如同一个被解除的咒语，有庞大的黑色建筑自欧阳少恭的身后随着波纹般的屏障延展开来，承载着战争痕迹的掩体沧桑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侵略感，宛如巨大的阴影捕获了少年所有的视线与心神。
“归墟。”少年在心底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
欧阳少恭带着百里屠苏向建筑物的内部走去。
这是第二十四张壁画……少年默数着一路上所见的艺术品，垂眸跟在青年身后登上层层楼梯，穿过长长的回廊，迎着其他军官探究的目光，走进了那个人的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沁着松香的暖意，百里屠苏意外地发现这个香味就是每一封给自己信件上沾染的味道——他，很喜欢的味道。
“随意坐吧。”欧阳少恭指了指壁炉边的沙发。
百里屠苏依言坐下，坐姿仪态标准得如同礼仪指导大全上的插画。他看着青年取了不远处桌边的骨瓷茶具，开始沏茶。
百里屠苏浅啜一口杯中红茶，七分的茶香混着两分奶味的醇厚和一分砂糖的甘甜，正是自己平时最喜爱的口味。他的事情，他全部知道。
百里屠苏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怎么，这个味道你不喜欢？”欧阳少恭在少年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问得漫不经心。
“并不是。”少年在心中思忖着措辞。
“先生，”他最后选择了最为熟悉的称呼方式，“为什么拒绝我的实习生前线申请？”连续三次。
“我以为我已经在那份文书中将理由表达得非常清晰了。”青年一手支颐，额前的长发垂落在手腕处，半掩去那带着嘲讽的笑意。“我们不需要空泛的理想主义者。”
他换了一个姿势继续道，“我看过你室友递交的论文，上一年度的最优秀战术理论奖得主。你那些理念和想法来源于此吧？”
少年微微点头，“先生你也曾经赞扬过这一篇文章的构思。”
“学术与实战不同，”青年的语气里多了一分严厉，“若是依照你们的想法，从最基层开始进行变革，舍弃原有的人员与机械配置，更替作战理念，那么你们之前的收编的前辈们该如何自处？自称为战友的人却摒弃了他们和先驱用生命换来的传统与荣誉，你可知这是对军人最大的侮辱？如果这种矛盾被人利用，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军|变。
百里屠苏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被欧阳少恭如此批判不由垂眸。“抱歉，我并没有……”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你必须要记得，军队的意志不会因为某种利益而改变。”
短暂的沉默后，少年咬唇，“我已经是二学年生，无论怎样都有这个义务和责任去前线体验和磨练自己。”
“如今前线并无战火，又何必浪费时间参与到那些基层的派系争斗中去。更何况，你的义务与责任并不在这里，屠苏。”欧阳少恭最后的话几乎是叹息一般的自语，低沉得几乎让少年听不清对方究竟在说什么。
百里屠苏抬头，看到青年向自己走来，他想起身却被按住肩膀，在重压下深陷入沙发之中。温雅磁性的嗓音带着极强的强制性语调在少年耳边响起，“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不能同意你的做法；作为对负责这件事的主官，我不能同意你的申请。等待时机——这是命令。”
话语挟带着湿热的吐息让少年敏感的耳朵透出一层红色，却又在他不知所措前抽身离去。
欧阳少恭似有所觉地看了眼墙角的复古落地式时钟，注意到指针的位置，伸手整理了一下衣物。
“我去参加一个会议，你在这里等我，书架上的书可以随意翻阅。”
见少年乖巧地点头，他又补充上一句，“今晚我们一起回去。”
人已经消失在门口，百里屠苏还在回味刚才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回去？”回到……哪里？是军校宿舍，还是他从来没有去过的，那个家？
他随手抽出一本世界史开始翻阅，舒适的室温，恬静的香气和深刻到记忆深处的熟悉亲近之感让一时放松下来的百里屠苏昏昏欲睡。他渐渐地陷入松软织物的包围中，闭上了眼。
欧阳少恭没有料到这一次的会议持续得如此久长，当他再次回到房间时，看到的便是百里屠苏抱着书本阖在胸前，沉沉睡去的画面。
他对少年的警惕性暗自摇头，却忘记正是自己所做的一切令人放松了心防。
他监护的孩子。
他的百里屠苏……
青年放轻了脚步走近沉睡的少年，壁炉的火光映得少年白皙的肤色多了一层暖意，眉间一点朱砂更是鲜红夺目。他伸手撑住沙发的扶手低下头，额前的长发垂落下掩去了欧阳少恭此时的表情，微凉的唇在那眉间轻点，触过阖上的眼敛。晦暗不明的目光最终落在少年微张的唇上，他再度靠近他，鼻尖相抵，呼吸几乎交融。
在欧阳少恭有意的纵容下，百里屠苏这一觉无人打扰。少年醒来时身上盖着那个人的外套，而对方正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翻看文件，神情淡然而专注。青年注意到他醒来，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架。
“再等我一会。”
“……嗯。”
雪终于在风雨之后来临。
百里屠苏站在归墟的门口撑着伞等待欧阳少恭。
夜晚的气温总是大幅度的下降，偶尔有几片雪花沾上皮肤，再经夜风洗礼，总是更添一分冰凉。
他看到欧阳少恭从大门内走出，不由得迎了上去将伞撑在两人头顶，然后微微地向欧阳少恭的方向倾斜去几分。
“怎么不在里面等？”青年也不急着移步，而是伸手将少年的围巾裹得更严实一些，修长的指节在织物与发丝间穿梭，整理出发辫，又探出指尖捋顺百里屠苏前额的碎发。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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