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俏】Whatever it takes 03
※Whatever it takes
※默俏（默苍离×俏如来）
※血族AU，架空17世纪欧洲背景,设定有参考《吸血鬼：千年潜藏》和《夜访吸血鬼》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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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03
免责声明：本文中提到的一切大学相关设定都是作者放弃考据之后的胡说八道，请勿代入真实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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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默苍离也没有想到，再次遇见俏如来，居然是在他教授古典文学的课堂上。
前些日子刚刚暴露身份的血族始祖，眼下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学生堆里，甚至还隐隐有一种被众星拱月的架势。默苍离审视了一番他的常服，比之去剧院时收敛了不少，但质地上乘的衣物上仍有稀疏却华贵的装饰交相点缀。这份有些勉强的低调显然能够讨得所有人的欢心，更无损于他清贵的气质，加上他举手投足之间的儒雅风情，几乎能令人油然而生结交之意。
拜越发离谱的学费所赐，这些年默苍离的学生中豪绅贵族子弟越来越多。他们中多得是空有皮囊的无知之徒，表现稍好的，是想通过学位来巩固自己的阶级，而表现差的，便只是来打发时间罢了。虽然默苍离的笔试以极低通过率声名在外，但每年也总有不信邪的纨绔公子哥前来送人头。他面不改色，将这些不及格的分数一一照单全收，任凭这些学生背后的家族如何施压，也绝不放他们轻松毕业。
结合俏如来的真实身份，只要他想，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什么难事。默苍离想起他的藏书之中，也有一些关于血族的记载，显而易见，对于初代吸血鬼而言，精神控制、魔力操纵之类的手段根本不足挂齿。默教授涉猎甚广，颇具学者精神的他，更是奉行逻辑完美的批判性原则，想要评价某事物，自然要对其有相当的了解。
因此，在那夜的酒馆中，默苍离非但丝毫没有对俏如来显露出任何畏惧，反而还一本正经地要求对方成为他的长期观察对象，成功让见多识广的血族也不禁愣了愣神。
昏暗的灯光为青年人镀上了一层柔色，连他嘴角的笑意也更添明媚。俏如来交叉十指搭在下颌，饶有兴致地凝眸望向默苍离，微眯的眼中闪过一丝血色。
“单方面提出要求未免有失公平，教授不觉得我也应该收取一些报酬吗？”
“您想要什么，我的血？”
“哈，我倒没有您想的那样贪婪，正相反，我认为我的饮食可是十分健康。”
默苍离看了看他盘中鲜血淋漓的牛排，脸上写满了不置可否。俏如来察觉他的讥讽，却并不生气，仍旧戴着笑眯眯的面具与他讨价还价。
“其实，我对您也相当感兴趣，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同时对您展开观察，不知您意下如何？
——盗才生、先生。”
此时，正午一点的阳光洒在那名血族始祖的脸上，在与大众印象完全矛盾的荒唐现实中，他的笑容竟显得更加灿烂。俏如来凝视着默苍离缓缓走上讲台，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慢慢淡去。窗外的云层恰巧飘过，他微微泛红的眼眸隐没在阴影之下，显得神秘而又危险。
这座城邦的领主是原亲王的胞弟，倒并不存在什么血缘关系，只是他们都由同一位长老转化而来，年岁也相仿，刚经历初拥时有些过往情分，才以兄弟相称。三百年前，他的兄长受魔党之人蛊惑，妄图建立一个由人血供养的血族城邦，严重触犯第一戒律，被行刑者，也就是俏如来，在所有同辈的五代种面前公开处刑。
和传闻一样，那位向来不喜欢过度残忍的刑罚，只用最直接的手段达成目的。当年的亲王便是被扔在枯井里，由升起的太阳夺走了漫长的寿命。那一幕比起任何血腥折磨都要令在场的血族胆寒，他们从行刑开始的午夜起，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山洞，直至黎明到来，将亲王连同他凄厉的惨叫，尽数化为灰烬。
离阳光仅有一线之隔的时候，所有的吸血鬼都会对灼烧的痛楚感同身受，他们即使是站在完全背阴的石缝之中，也能够明显感受到日光对他们的天然压迫。有几个胆小的，甚至躲在岩石后面瑟瑟发抖。而那位，却毫无遮掩地站在井边，负手直视天空中那永恒的血族天敌，沉默的身影如同一座雕塑，神圣得无法逼视。
那一天他们才知晓，原来传说是真，血族中最高贵的存在，伟大的纯血始祖，的确是世上最为强悍的生物。他们具备血族的各种异能，拥有望不见尽头的寿命，连可恨的太阳也奈何不了他们的存在。绝对的力量极为恐怖，对于这些最高也不过五代的后裔而言，纯血的压制连一个谎言的余地都不会留给他们。世人普遍认为，血族是可怕凶狠的魔鬼，人类是他们的口粮和猎物，但对始祖来说，他们的地位与那些羔羊同样，不管是否同族，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教授，关于「黑暗时代」的部分，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能请您再讲解一番吗？”
血族的始祖，即便密党内部也无人敢提及名讳的绝对存在，此时就站在默苍离面前，略带羞涩的笑容人畜无害，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一般。
“我不认为你还需要我的解释，你现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而且，我已经下班了。”
默苍离教授对新来的学生也毫不客气，教师架子摆得极为熟练自然，甚至不再使用敬称。俏如来没有在意他微妙的态度变化，而是十分配合地不再演出师徒和睦的戏码。他收起了矫饰在脸上的神情，眉目之间的严肃凛冽如刀。
他站在讲台前，身后是缓缓涌向门口的同窗们，在极度的寂静和喧闹相接之处，褪去伪装的俏如来俨然就是那传说中历史长河里永恒不灭的存在，万事万物的见证，孤独又静默，苍凉而不朽。
“恕我直言，我如此接近您，且向您表露了身份，您的态度却没有半分变化，这不是一件好事。并非每个血族都像我这样……”
他的教授闻言扬了扬眉，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刚刚收到了来自新学生的挑衅。
“你认为，我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也恕我直言，要想让我惊慌失措，凭你，还不够格。”
俏如来听完他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再次看向他的眼中却带了几分调皮的狡黠。默苍离能够肯定，那是他对外绝不会表露的神色。
“那我，就尽情期待教授您的育人手段了。”
默教授的宅邸位于上城区最为僻静的一角，距离繁华的中央街道有着相当的距离。他向来不喜欢那些喧嚣，剧院没有演出的日子里，他每晚的消遣便是独自在屋内写作。
今天的日记中，他将白天的事记录完毕之后，又添了几句对俏如来的评语，多是轻狂莽撞之类算不上友善的评价。但他沉吟片刻，又在下一行写下一个词：“真诚”，然后轻轻打了个问号。
最后，默苍离将一则简报从报纸上裁下，贴在了日记本上。上面的新闻这样写道：今晨，码头又发生一起死亡事件，一名年轻男性在日出前死于货仓外，被发现时血流满身，经过检验，死者脖颈有两处小洞状伤口。
——坊间传言，是吸血鬼所为。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