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苏#POWERLESS VOL.04（上章、下章）
我来为大家发一下这张图的草稿【住手
梗和插图来自于 WB:@墨声如昨_五十日的友情 LO: @墨声如昨
大家一起来爆肝_(´ཀ`」 ∠)_
Bring me home in a blinding dream.
Through the secrets that I have seen.
Wash the sorrow from off my skin
and show me how to be whole again.
上篇
“我知道他与研究院内部关系密切，所以你别想用其它的借口来欺骗我。”
“不，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让我接触过那一方面的事务。”
“哦……不知道？”
黑暗中有什么人物的画面在投影上一闪而过，虽然只是瞬间却也足够让先前一直持否认态度的人辨认清晰。愤怒夹杂着恐惧让他目眦欲裂，却被腰间抵着的冰冷管状物体召回几分冷静。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也不会放心把你安排在那里。明明可以向更高的方向发展，却一直被埋没在那种见不得光的项目中任他差遣。你难道真的甘心？”
黑暗中那个人咬住嘴唇，五指缓缓紧握成拳。
“我并没有让你背叛他，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一下那些有趣的东西而已。”
“……”
“他们都在等着你的好消息。”
腰上冰冷的感觉消失了，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当密室的门被打开时，他借着微弱的光芒看到那人肩上的军衔——那是与他的主官同等地位的……
他感觉到自己口中淡淡的血的滋味，伸手探入口袋——那里有一张磁卡静静地躺着，他终于是紧紧地攥住了它。
“对不起……”
百里屠苏被注射了镇静剂后陷入了昏睡，颜色各异粗细不同导线贴附在他的皮肤上，连通了微弱电流轻微刺激着少年的神经系统。他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被不同种射线与仪器扫描监控做着全身检查，这是欧阳少恭走进这个房间，隔着厚厚的防护玻璃看到的情景。
复杂的电子图像和冗长的数据铺满了巨大的显示屏，以毫秒为计地刷新和记录着一切来自于这个生命体的信息。秘银键盘的敲击声和处理器运作时的电子系统音交织出忙碌而紧张的氛围，却又莫名让人心安。
“你倒是将他照顾得很好。”来人白衣白发，形容严谨非常，正是欧阳少恭曾经提到过的紫胤院长。他看向屏幕上经过计算与绘编后线条波动幅度平缓的波形图，继续，“这些年你都不曾向他暴露身份，为何不一直隐瞒到他成年？”
“他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有主见和判断力，也不断在成长。可是——”欧阳少恭毫无顾忌地迎上对方不赞同的目光，“我希望他在学会保护别人之前能好好享受被保护的美妙滋味，”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半嘲讽的笑容，“你们不是需要为他培养一个弱点么？”
“……”白发的院长竟没有出言反驳。
眼见最后一项检查数据分析完毕，少年身上复杂的设备仪器被收拾妥贴，欧阳少恭向身边的人告辞，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走在通向检查室的路上，身边的通讯器响起，竟来自于一个他意料之中却又意想不到的人。
“少恭，别急着挂断通信。”那人似乎料准了青年的动作，直接切换到语音留言。
“你派'酒鬼'劫下的那批东西我不会再追究，毕竟这次是那些人办事不力。比起被军法的人带走，落在你手上还能有一个不那么糟糕的下场。”
欧阳少恭用覆着织物的指尖按下接通键，语气淡然而优雅，“能让雷严你放弃这样一份厚利，想必是为了保全更大的利益。”
那男人大笑起来，笑声通过通讯器里透出些许暴戾的快意，“和少恭说话就是痛快。我的诚意表达已经很明显了，不知上次的建议你考虑得如何？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青年镜片微闪，嘴角露一丝轻蔑的笑，声音却依旧十足的温文尔雅，“多谢厚爱，不过我的决定始终不变。”
“少恭啊，我真为你感到可惜。”那人长叹一声，极其失望惋惜的样子。
欧阳少恭结束通话，唇边的笑意却加深几许，他看了眼紧闭的检查室的门，联通了一个号码。
“少恭？你终于想到要找我喝酒啦！”欧阳少恭对这句千篇一律的开场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不过依旧可以想象出对方眉飞色舞的样子，真是三句不离喝酒，没有辜负“酒鬼”这个称号。
“雷严要动手了。”
“什么时候？”
“就在这几天，所以我想问你要几个人。”
“那几个？”通讯器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和忧疑起来，“你就不担心他们和雷严接触后联手对付你？”
“我只担心他们不联手，”青年毫不在意地伸手扶了扶镜架，镜片后的眼神冰冷而透着些许疯狂。“别透露你是谁，让他们来得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欧阳少恭将通讯器收入袋中，正赶上百里屠苏从检查室推门而出。
少年的神情在强效镇静剂的副作用下显得麻木与困乏，但在看到门口的欧阳少恭那一刻还是强打精神，“先生，你等了很久了么？”
欧阳少恭摘下手套温和一笑，对着反应还有些迟钝的少年伸出了手。温热的触感从百里屠苏侧颈摩挲而过，随后他解开了少年打得有些歪歪扭扭的领带。
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黑色细长的领带优雅地进行缠绕的动作，最后在少年领口收出一个漂亮的结，将那线条优美的颈项完全彻底地隐藏在衣领之下。
在那专注的目光中，少年微微动了动垂在身体两侧还有些僵硬的手指，低头道谢。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青年转身将手套再度戴上，留给少年一个离去的背影。
百里屠苏没有去疑问为何不是回家，两人如同以往一样一前一后却始终不离三步的距离穿过研究院的走廊。
今天欧阳少恭带百里屠苏走过的是少年以往从未踏足的区域。一路行来，道路两侧摆放着的珍奇物种的标本、矿石的晶簇渐渐变成了枪械和机甲的等比例缩小模型，灯光幽暗地透过保护罩投射到那些展示品上，流露出一种冰冷而透着杀意的美丽。青年注意到少年的跟随落后了一小步，回头望去不禁勾了下嘴角。
“屠苏对机甲的兴趣大于枪械。”
淡然而肯定的语气。
“自从那一次与先生交谈之后我曾仔细考虑过，”少年点点头，清澈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认真，“如果无法在前方战斗，我想加入研究院。你曾经说过，无论何处皆有战场。”他突然又想到些什么，抿了抿唇，“先生，下个月我就成年了。”
“我竟不知，你是如此地期望着离开我身边。”欧阳少恭笑了笑，话语里带着三分落寞七分玩味，让少年局促地不知该如何解释。眼见百里屠苏无措地低头抿着唇的不安样子，他话锋一转，伸手遥指自己背后某个方向，“不知屠苏对晗光的微缩模型可有兴趣？”
少年抬起头，眼眸间些许犹豫一闪而过，但对上欧阳少恭温柔含笑的眼，又小小雀跃起来，“谢先生。”他跟在他身后，耳根晕开浅浅的绯色。
下篇
【为了能为大家更好的了解研究院最新研制成功的晗光所拥有的卓越性能，节目组请来了这一领域的两位专家，紫胤和沈夜两位院长。】
投影仪上，表情淡然的男人依旧肃穆的白衣白发，另一人玄衣乌发气场十足，如此高品质的颜让屏幕前的女性观众多了起来。主持人将两人身份介绍完毕，他们对着镜头颔首致意。
“师父，这一期的嘉宾不是只邀请了太师父么，紫胤院长怎么也去了？”研究院某一实验室里，琥珀色眼眸的少年扭头看向身边戴着单片镜的文雅男子。
“据说这是军部某位高层的提议，”被称呼为“师父”的青年男子将一杯果汁递到乐无异手中，避重就轻地回答，“其实说起晗光，最了如指掌的还是禺期。”
“可惜禺期前辈是实验室狂人……”乐无异啜了一口果汁，顿时青白了脸色，“师父你是不是把玻璃瓶中的酒精和水混淆了？”
“抱歉，我的嗅觉系统出了些小问题。”
少年一脸紧张，得到对方一个安抚的笑容，“正在自检修复，没事的。”
两人的注意力继续回到了屏幕上，乐无异看着画面上播放的那些自己早就已经熟睹的记录视频，不禁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
与此同时，百里屠苏终于见到了展示厅中央的模型。
“……原来这是晗光的初始状态。”不远处一柄耳阔外延，造型古朴幽暗的长剑悬浮在基座之上。
“它的设计灵感来源于从古战场的发掘出的一部分图纸，”欧阳少恭示意少年走得靠近些，原来竟是有许多件模型镶嵌在这墙中。带着手套的指尖在石英壁上轻触，随即有绿色的字符如水流一般由上而下地滑落，再排列成可供阅读的文字。“这里是历代测试体模型，”青年又指了指附上的长长一串人名解说，“由于图纸的残缺，每一代的晗光都会有无法解决的问题，为此，我们失去了许多优秀的测试者。”
少年沉默地向那份名单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
“先生，那一区域的东西似乎全被隐藏起来了？”百里屠苏注意到不远处的另一面墙和其面前空空如也的基座。
“因为它曾经可以存在。”少年没有发现欧阳少恭似乎在透过他回忆什么，声音里带着些许怀念的意味。
【欣赏完机甲华丽的身姿，我们请它的研究者们来说上几句。我们一直十分好奇，晗光究竟是由怎样的灵感产生的。】
“真是无聊的节目。”乐无异回头，看到推门进来的正是晗光的真正的设计者禺期，此刻他一脸烦躁地挥手点开投影仪另一侧的屏幕，指尖飞速键入了一段通讯码之后，调出一个画面。
“你们看，刚才有人匿名发来的消息，称这个节目里会有对我们不利的动作。”
谢衣和乐无异放下手中的东西围了上来，两人边看源代码边听着禺期念叨，“我追查了这个信息的来源，发现它经过至少上百次转码和更改转发地址，而始发地……来自'归墟'内部。”
谢衣师徒二人面面相觑，只闻得禺期继续说道，“虽然我有把握能追踪到源头，但目前首要还是准备一下应付突发情况吧。”
乐无异眼前一亮，随手招来正在收拾茶杯的“不要打雷”，摸出腰间的各式工具将之迅速地改装成一台信号发生器，随后联通上谢衣打开的外接控制台。
【感谢沈院长的精彩解说，这样深入浅出的讲解连我这样的门外汉都能感受到晗光和它所代表的那些科技的魅力。】主持人的语气中带着某种煽动性，【接下去为大家揭露的，是晗光最为传奇的历史——来自于考古出土的局部图纸。】或许是为了给公众营造一种期待感，这张图纸被半虚化的停留在屏幕的左下方。
【不知哪位院长愿意来为我们解开传奇机甲身世的神秘面纱呢？】
一直关注着屏幕上动态的禺期几乎捏碎了手里的杯子。“这群愚蠢的媒体人！”
屏幕上，紫胤出人意料地站起身，走到了演播室里那面显示着图纸的投影前。
他不动声色地按耐住自己在看到这张图纸时的诧异之情——这不是晗光的图纸，而是焚寂。
焚寂的图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紫胤知道自己不能让人看到这个秘密，却也不能动作太大让有心人怀疑，他装作无意地走位到镜头的死角，隐晦地向沈夜做出一个手势。
“其实本座也当时参与了图纸的发掘工作，在这里我愿意向大家讲述当时的情景……”黑衣的院长成功让媒体将镜头集中到自己身上，他半真半假地述说着那些往事，一时间竟也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呼叫二组，呼叫二组，听到请回答，请干扰电视画面的传输并尽可能删除图纸资料！”来自一组组长红玉的紧急通讯在紫胤似是无意地挡住了镜头手腕微动的瞬间响起。
“二组收到。”
“我和师父负责中断视屏信号，入侵电视台资料库的任务就麻烦禺期前辈了。”
“抓紧时间，我们还有17秒可以利用。”
少年的指尖如飞一般在键盘上敲打着，突然灵光一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所有播放着此档节目的屏幕因突如其来的未知干扰而漆黑一片，随即苍白而嚣张的字幕从画面中央滚动而过。
“我清空了他们的资料库，”禺期转过头，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还剩余3秒。”
谢衣键入最后一个字符，将所有操作记录清除了个彻彻底底后回头看了眼屏幕上醒目的字，又看看身边乐无异献宝似的比出一个“V”型手势笑了笑。
“你倒是机灵，把这一次的行动嫁祸给了砺婴。”
17秒过得极快，再次清晰起来的屏幕上，主持人有些惊慌地发现先前准备的所有资料皆被清空得没留下一丝痕迹。倒是沈夜打开麦，从容地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宣告，“魔族对我们的挑衅开始了。”
欧阳少恭接到这一场堪比闹剧的具体消息时正在开车送百里屠苏回学校的路上，少年在副驾驶座上半阖眸，浅浅睡去的样子十分乖巧。青年将车停在离校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唤醒少年。
百里屠苏一路都在半梦半醒的颠簸中辗转，此刻被唤醒有一种由衷的解脱感。
他睁开眼，解开扣带准备下车。
“稍等。”青年略微倾身，手撑在车窗边微微低头，看起来似乎将少年锢制在了座位之上。
“先生？”百里屠苏看着对方掏出自己的耳坠，想要伸手接过，却被避开。
耳垂被温热的手指轻轻碰触带起一种莫名的酥麻感，这让少年不自在地缩了下脖子。青年拈着耳坠的尖锐部分，寻得了少年耳垂上的印迹小心地刺了进去。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百里屠苏还是红了整只耳朵。
“先生我走了。”
青年目送少年走入校门，随后驱车回到研究院。
“我们需要有人来解释一下这两份图纸是如何泄漏出去的？”
保留下来的焚寂图纸共有四部份，分别交由零组成员保管，而此次差点被公之于众的，是紫胤与欧阳少恭手中的那两份。
“这件事过于蹊跷。”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