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声冷屠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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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werless番外

首杀!!!!!我爱海哥一辈子!!!!

婆娑海:

谢乐支线剧情01

1

    “……这就是我的回答。”

    窗外的藤花如瀑,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从窗口飘入一两片紫白。今天是乐无异毕业答辩的日子,他站在毕业作品的投影前,面对着评审委员会的各种提问侃侃而谈。

    巨幅的画面里,一台结构复杂的机械泛着金属的冷冷光泽。一个青年从会议室的门口经过,不经意地瞥到那副投影,轻轻“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有评审席的人注意到门口出现的青年,微微点头示意了下,见对方并没有入座的意思,将注意力转回了乐无异这边。

 

    “接下去进入评分阶段,请无关人员退场。”

    少年收起手边的资料,向台下鞠了一躬,朝门口走去——此时乐无异才注意到那里站着的陌生青年。那个人穿着研究院的制服,戴着单片镜,长发拢在肩后,气质端方,郎朗如月,似乎看了自己很久。见自己走了近了,那个人对自己露出一个抱歉打扰的浅淡笑容,转身离去。

 

    十五分钟后,等在门口的乐无异看着评委之一,也是学院里自己所尊敬的师者呼延采薇笑着走出会议室。

    “无异,恭喜,又是一个优秀哦。”

    “谢谢呼延老师。”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头顶上呆毛晃了两下,好奇地向身边的人询问,“请问刚才在门口的人是谁?看起来似乎对各位老师很熟悉的样子。”

    “他啊,也不怪你认不出来,他一直没在公众面前出现过,”呼延采薇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伸出手拍了拍乐无异的肩膀,凑在少年耳边悄悄说出一个名字,“谢衣。”

 

    谢衣,人工智能领域的顶尖学者,发表过很多学术论著,几乎每一篇都因为独特的角度和领先的理念被学者们引为经典。但由于成名早和低调的作风,很多人都以为谢衣本人至少已经年过半百。

    对乐无异来说,“谢衣”所代表的不止以上这些。他因他而启蒙,从求学起就孜孜不倦地去学习去探索去研究,这个领域何其魅力无限,就像那个人的作品所展现出的一样。

    视如金箴。

 

    “谢衣……不,谢教授他……啊,糟了。”

    呼延采薇看着乐无异在甫闻谢衣名字时眼睛里似乎能发出光来的样子,觉得好笑,正准备调侃几句,就看着少年突然变了脸色。

    “他看了我的设计和答辩……”乐无异头顶的呆毛蔫蔫地耷拉着,心情在见到谢衣的激动和担忧自己的表现中切换,最后将“狂喜”和“忧郁”平衡住,勉强维持成一个抽搐着的淡定表情。

 

    那一年乐无异18岁。

 

 

2

    少年乐无异站在通向研究院内的某处林荫路上,略带迷茫地从手提包中掏出了来自学校的推荐信和一张通知单。通知单里只告知了报道时间和一个地点,这让乐无异感到有些棘手。他提前了两个小时来这里,沿着指示标志走了将近十五分钟,却没有见到任何类似于研究院第二分院的建筑。

    再走下去,就要进山了啊。

    乐无异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头顶的呆毛一耸,加快了脚步。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不熟悉这里的建筑布局,却也思考过或许自己选了一条最麻烦的路来走。可是……他告诉自己,我得找到那里。

 

    谢衣是在半山腰上捡到迷了路的乐无异的。几个月前在答辩会场里神采飞扬的少年此刻如同一只走失了的小动物,脸上还带着几分焦虑。

    “谢教授,我终于见到你了。”认出是谁之后,那个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得偿所愿的惊喜,却紧接着连声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第二分院建在山顶之上。

    乐无异一开始的猜测并没有错,这里的确有捷径,只是现在的他无法使用。而外侧的山道,出于某种原因,被设计成了迷宫。

    幸好遇到了谢衣。

 

    幸好,遇到了谢衣。

 

3

    如果是半年前,乐无异一定不敢想象自己能和谢衣参与同一个项目。

 

    入夜的捐毒,风渐渐大了起来,朗朗星空之下,沙砾如水凉。

    二院特别考察队到这里的第三天,终于确定“昭明”的相关资料在废弃神庙下的地宫里。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们连夜解析着地下宫殿的结构。篝火烧得很旺,乐无异握着一把短柄小刀将烧红的木炭拨了拨,等着那珍贵的水源沸腾。不远处的工程师们在神庙门口布置着探测用的小型机器人,等待数据资料回传。少年又转身去看了眼人群中的谢衣,目光里带着自己都没觉察的憧憬,只觉得不管何时何地,他的这位老师总是一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气度。

    蒸气终于从挂在支架上的锅里冒出,“咕噜”地滚了一会,被乐无异小心翼翼地取下,待里面的水冷却到能入口了,再装入水壶中。他抿唇回忆起,谢衣一个下午滴水未进。

 

    “多谢,”谢衣接过水壶,并没有急着喝,而是将手中的耳机递给了乐无异,“你听听这个。”

    少年接过耳机,凝神听着,似无所觉,过了好一会,他的表情变得渐渐有些严肃。

    “是不是它?”乐无异伸出手指,在显示屏右下方的一片不规则像素点中,勾勒出一条曲折的线。

    谢衣放下手中的水壶靠了过来,看着那条曲线,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好,我们找到入口了。”

 

 

4

    地宫崩塌得令人措手不及。

    当乐无异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他睁开眼,努力去适应这黑暗的环境,身边流动的空气中并没有血的腥味,这让乐无异安心了些。然而无言的寂静和浓重的黑暗又让他脑中胀痛,好似有什么在挤压着他的太阳穴,使他有一种无力的恶心感。

 

    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来到了地宫最深处的墓室,找到了有着和禺期所给图纸上一模一样图腾的盒子。就在领队的工程师下令离开那里时,绘满了壁画的墙上突然出现了大片斜向裂缝,随即墙顶碎成块状掉落下来。

    记忆的最后是谢衣叫着自己名字将他推开,一切归于黑暗的画面。

 

    做了几个深呼吸,乐无异开始尝试移动身体,他一手护着头部,另一只手慢慢摸索四周。就这样过了一会,他确认自己身处墙角,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其他人怎么样了?谢教授呢?乐无异靠着墙盘腿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他的神情淡淡的,身侧的手却紧紧地攥起来,似乎能从中获取一些勇气。他低下头,开始拆解别在腰后已经无法起作用的联络器。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只能看见物体大致的轮廓,好在乐无异对它的结构再熟悉不过,尝试了几次后,少年终于成功组建出一个简易的信号发生器。设置完信号的频率与强弱,乐无异将它小心地放到了看起来稍许宽敞的地面上。神庙外还有人员驻扎,也许有人已经在崩塌前一刻顺利转移了出去,只是……在这地下百米深处,有多少可能能让自己所发的求救信号被人捕捉到呢?

    他不愿去想,可是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就这样自我博弈了大约十分钟,不远处细微的声响让乐无异警惕了起来,他将耳朵贴在离得最近的石板上,仔细听了一会,终于惊喜地唤出一句,“谢教授!”

 

5

    谢衣被落下的石块砸得险些当机,好在自检修系统忠实履行了它的使命,让他不至于第二次壮烈在这个地方。

    他睁开眼,用恢复知觉的右手将压在自己胸口的石板卸开,然后在无限黑暗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呼唤着自己的声音。

    “无异?”谢衣支起身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了过去,“你还好么?”

    “我没事。教授你呢?”少年的声音充满了生命的鲜活和一种小心翼翼的担忧。

    “我也没事。”他垂着已然失去响应的左臂,面不改色地回答。

 

    墓室中安静下来,衬得信号发生器微弱的电信号声越发清晰,谢衣闭上眼,片刻后出声提点乐无异,“无异,你检查一下B2模块的电流互感器。”

    乐无异得令,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他低下头,呆毛在头顶晃动着,感叹道,“不愧是谢教授,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互感器过热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是我特地改动的,原本是想试试回路里能否抽运出更高频的信号。”

    地下百米处的黑暗中,谢衣隔着石板,看不到少年说着那些话时候的表情,却忍不住想起对方那一次在投影前神采飞扬的样子。

    “谢教授,其实我是因为你才开始接触这个领域的,你对我有半师之恩。”乐无异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和谢衣讨论起5年前对方发表过的一篇关于仿真系统和人工智能的论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好似困了的样子。“无异,”他听见对方轻缓柔和的声音,“你觉得人工智能是什么?”

    乐无异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了两个字——“奇迹。”

    谢衣镜片下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端倪,良久,他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复杂却欣慰的笑容。

 

    墓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乐无异仰起头面向黑暗,如同自言自语,“我们会死吗?”

    “会说话会喘气死什么死,”谢衣摘下眼镜,低垂的眉目间不知为何少了点波澜不惊,他轻叹一声,“别怕,为师在这里。”

 

6

    乐无异是在医院中醒来的,睁开眼时,谢衣就站在不远处的窗边。他侧身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犹如一幅背景里树影婆娑的画。

 

    “谢教授?”

    “你醒了。”

    谢衣走到床边,伸出右手扶少年坐起,乐无异这才见到对方白色外套下,隐约透出金属光泽的左臂。

    “你的手怎么了?”少年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袖,嘴唇颤抖着,话语里满是慌乱,随后又突然明白了什么,抬起头注视谢衣的双眼。“人工智能,是吗?”

 

    谢衣点点头,在床边坐下。看着冷静下来的少年低下头,微微红着脸看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谢教授……那个……那个时候在墓室里,我听见你说是我师父了。”

    谢衣伸手摸了摸乐无异的头,缓缓开口,“你因我而涉足这个领域,研究又走了与我同样的方向,你自己也说,我于你有半师之恩。”他顿了顿,起了调侃的心思,“我认了你这个徒弟,却连声‘师父’都听不到?”

    少年头顶的呆毛耷下又竖起,他快速抬起头,拉住谢衣的衣袖,“……师父。”

    “好徒儿。”

 

7

    师父……

    我听见,从心上开出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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