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声冷屠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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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写手,业余画画,爱我所爱,自由自在。
头像from折射镜太太
管理人:七赤|CP@阿骨

【竞俏】Leave Out All the Rest

※Leave Out All the Rest
※竞日孤鸣X俏如来
※金光布袋戏
※现代AU

夜晚十一点半,史艳文还是没打通俏如来的手机。自从上次藏镜人那头出了事,向来无心势力斗争的长子主动提出去叔父那里帮忙,他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但俏如来已经不再是个孩子,有些事,也不是史艳文能插手的,纵然身为父亲仍是无法全然释怀,放下电话的时候,他依然选择了相信俏如来的决定。

    同一时刻,俏如来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一声轻佻又粗俗的口哨,夹杂在四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里不甚清晰。他虽然有些醉了,但还是感觉到身体在外力的施加下从软沙发上被提了起来。陌生的气息带着刺鼻的浓烈酒味将他熏醒了几分,俏如来努力睁开眼,试图挣脱想要带走他的人。对方似乎是捡尸的老手,顺着他的动作将他往怀里又带了带,亲昵得好像真的是搂着喝醉的朋友一般。俏如来察觉到危机,却混沌着使不上力,被按着也无法呼救,正在危急时刻,他陡然感到身上一松,耳边响起了一阵拳打脚踢和中途掐断的尖叫哀嚎,又没了声响。

    重新将他扶起的人恭敬又礼貌,没有任何非必要的肢体接触,他顺着搀扶的力道慢慢地走着,直到靠在一片冰冷的大理石桌案上,强撑着睁开眼睛为止。

    本该人满为患的吧台硬生生空出了一块,四周正襟危坐的保镖以一人为中心排布得井然有序,这其中就有刚才带他到这里来的人,俏如来认识他,名字记得是——令狐千里。

    被保护在中心的那个人一身暗棕色的西装,衬里和袖口滚着金线,懒懒地披着一层酒红皮裘,奢华优雅到了极致,与满室纵欲放荡格格不入。对方当着他的面正了正金丝领带,用马尾束起的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在他肩上,额边一抹栗色挑染,被旋转的灯球映得微微泛光。

    他不动声色地抚摸着面前一盏玉色镶金酒杯的杯沿,唇角噙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开口说话的时候,隐隐流露出上位者特有的倨傲。

     “俏如来,你还真是会惹麻烦。”


竞日孤鸣在他今晚刚踏进这间夜总会大门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却始终坐在监控画面之前按兵不动,他引以为傲的耐性却在观察毫无防备的监视对象时逐渐流失。如果俏如来还清醒的话,他一定能从竞日孤鸣面具般的笑容里觉察出隐藏的怒气。但他此刻被酒精麻痹了感官,一双金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双颊烧得通红,甚至迷离地笑了起来。竞日孤鸣笑着叹了口气,替他把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收手之时却有些失神,指尖不受控制地拂过了俏如来被酒气蒸腾出艳色的肌肤。微凉的手指如同一剂良药,让神智不清的青年寻回了半分清明,他贪恋地向竞日孤鸣的方向又蹭了蹭,然后收获了一个凶狠的吻。

想要推拒的动作被一一见招拆招,贴合的唇瓣让呼吸都变得艰难,俏如来阻挡的手落进毛茸茸的狐裘中难以施力,而从他口中退出的舌头凑到耳边,语气甚至带了些恶毒。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醉。”

上一秒还雾气朦胧的金眸闪过一抹精光,俏如来刚想开口又被他吻住,只好支支吾吾地扯了扯竞日孤鸣的衣襟,才得以重归自由。对方揽过他的腰将他牢牢禁锢在身边,按着肩膀亲密无间地咬着他的耳垂,毫不介意周围窥伺的目光。

“那么,到底是什么风,把我们史家大少爷给吹来了?”

“明知故问。”

褪去伪装的俏如来拢了拢头发,口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一点也不见外地拿起竞日孤鸣的酒杯,举到鼻尖嗅了嗅,又马上嫌弃地推开,塞回它原本的主人手里,换得一声轻笑。

“这是深水炸弹。看来你不中意白兰地的味道?”

对于俏如来的酒量,竞日孤鸣再清楚不过。虽然算不上一杯就倒,但喝不过三杯却是半点不夸张。为了瞒过他,俏如来也确实喝了两口,此刻全凭他的自控力压着,勉强还能保留和竞日孤鸣正常对话的清醒。

“这段时间你拔光了我的爪牙,带着你父亲的人马端了我那么多据点,又让你叔父四处活动孤立我的救援,今天是打算以身相许,跟我赔罪?”

俏如来睨了他一眼,抬手要了一杯冰水,咕嘟咕嘟灌下去的时候动作大了些,凝结的水滴沿着颈线挂在喉结上,竞日孤鸣好不容易才忍下了扑过去舔掉的冲动,眼看着那滴水落进俏如来的衬衫领口,彻底消失不见。


明面上,俏如来是警察局长史艳文的长子,暗地里,他也是黑道首领藏镜人的侄儿。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大部分不是死了,就是早已被列到了死亡名单上,剩下的,就是像竞日孤鸣这样,知道真相,还有能力自保的。无论头顶上的光环多么闪亮,俏如来都只是俏如来,一个出奇优秀的在校大学生,乖巧听话,懂事能干,没有人不喜欢。

是,没有人。


竞日孤鸣花了两年时间,把用于接近俏如来的身份营造得滴水不漏巨细无遗,他原本就担任着孤鸣财团的CEO,在俏如来为学生会拉赞助的时候慷慨出手,也是自然而然。他认真研究了俏如来的课表和学期计划,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帮忙又及时抽身,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才终于让俏如来放下戒心,愿意信任他。随后竞日孤鸣就仗着少年人在感情方面的青涩大肆追求,最终把俏如来骗上床的时候,他也确实生出了相当的成就感。

在那些日子里,竞日孤鸣认真扮演着身患顽疾的恋人,如愿以偿地占据了俏如来生活的重心,也在无数次的耳鬓厮磨间慢慢收集着他需要的情报。俏如来或许单纯,却并不愚蠢,然而他稚嫩的机敏,却成为了竞日孤鸣刺向藏镜人的利刃。

“我的小狐狸,这次又想做什么呢?”

即使已经分手了半年,竞日孤鸣的呼吸也熟悉得令俏如来的身体食髓知味做出了反应,连绷紧的背部线条一时都有些瘫软。短短半年时间他迅速成长蜕变,接手了藏镜人一部分的势力,数次和竞日孤鸣的手下短兵相接,接二连三除去了他手中的几大筹码,让竞日孤鸣也不得不对自己曾经的小恋人另眼相看。甚至可以说,他已经被史家这对叔侄,逼入了窘境。

“当然是来帮你算算,你还能支撑多久啊。”

俏如来趴在桌子上,用手掌松松地支着下巴,向他笑得无比甜美。不需要显露出任何的媚态,就单单是俏如来,对于竞日孤鸣而言,就已经是纯然的诱惑。他过去从未知晓,自己在这场算计里,竟然陷得这么深。


当时俏如来无意中透露了太多关于藏镜人的信息,让竞日孤鸣能据此设局使他叔父与挚友一一反目,元气大伤,甚至险些丧命。俏如来知晓了情况之后自责万分,也不顾任何可能的危险找上门去质问他,竞日孤鸣却是坦然承认了一切,微笑着挨了俏如来一拳,还伸手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仅仅一拳无法为发生的事情做个了结。分手之后,俏如来便毫不意外地开始与他针锋相对,在大大小小的争斗中,他的小狐狸也的确展露出了令人惊艳的智谋。如果说,乖顺可爱的俏如来对竞日孤鸣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那么杀伐决断运筹帷幄的俏如来,就是使他欲罢不能的毒药了。

竞日孤鸣看着他,灯红酒绿也掩不住他一身清秀出尘,他的眼神澄澈干净不沾一丝污秽,眉眼间凝聚着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善良。正是这个年轻人,将他的獠牙一一折断,将他多年的基业撼得摇摇欲坠,令他像是风中残烛,如履薄冰,命悬一线。

俏如来向他笑得天真,又低下头去打量他那只奢侈昂贵的酒杯,他伸出食指蘸了一滴酒液凑到自己唇边,竞日孤鸣却抢先一步,将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含进口中,吮去了那一滴鸡尾酒。

“来示威的人要是喝醉了,这面子可是要大打折扣啊。”

将他一脸不服输的表情看在眼里,竞日孤鸣却是有些心跳加速。当初他没有挽留俏如来,没有做出任何补救他们之间关系的措施,并非是因为不能或是不愿,原因只有一个——他就是想看,这样锋芒毕露,令人移不开目光的俏如来。

一切尽在掌控的,又究竟是谁呢。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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