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声冷屠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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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写手,业余画画,爱我所爱,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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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俏】Leave Out All the Rest(下篇·补完)

※Leave Out All the Rest

※竞俏(竞日孤鸣X俏如来) 

※金光布袋戏 

※现代AU


上篇



      “阿竞,该吃药了~我放了冰糖,应该会甜一点。”


  “阿竞!穿得这么少还来接我,又冻病了可怎么办……”


  “阿竞……”


  ……


  “竞日孤鸣!”


  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竞日孤鸣刚从梦中醒转,俏如来沉痛的呼唤还在耳边如同惊雷般回响,连窗外的雨声都遏制不住。他阴沉着脸色揉了揉眉心,门外的人传来一句低声问询。


  “主人醒了?”


  “令狐千里,报上来吧。”


  竞日孤鸣披着大衣坐在桌前,案上铺满了最近的战况和各种与俏如来相关的情报。他扫了一眼鲜血淋漓的报告书,随手拿起一张照片,却是俏如来一身正装和藏镜人站在一起的画面。青年利落的白发梳得一丝不苟,合身得体的衣物将他线条优美的身体完整覆盖,只有脖颈处露出一段雪白。那是往日竞日孤鸣最爱留下痕迹的地方。俏如来神色凝重,却没有半分紧张,智者所特有的表情波澜不惊,在那张清秀的脸上呈现,更显得相得益彰,透露出一股不能亵渎的禁欲来。


  真让人想扒光他啊,竞日孤鸣有些失笑。



  俏如来仿佛具有某种特殊魅力似的,总能让身边的人对他以诚相待。大概是青年人毫不设防的温柔笑容太过耀眼,又或是他体贴和善的性格令人忍不住亲近,总而言之,如果俏如来想要待一个人好,那决计不会有被拒绝的可能。


  甚至包括竞日孤鸣。


  竞日孤鸣并不是真的绝情绝义。他不过是有足够的理智去节制情感,有充分的耐性去排设布局。在无数个因甜蜜噩梦惊醒的夜里,他也早就已经明白,在那场虚情假意的恋爱中,自己动了真心。



  身为这家夜总会的主人,把俏如来安置在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包间自然并非难事,整个楼层的人都被清空,他的心腹下属都守在建筑物的各个出入口,足以见得竞日孤鸣宠他,却也防着他。俏如来此刻毫不见外地扯着他价值不菲的领带,把它肆意拉成千奇百怪的形状,竞日孤鸣看着也不生气,反倒像是,在等他出招。


  “以前我为了给你打领带,还特意去网上找教程学了的。”


  像是为了证实他的话,俏如来把那条饱受摧残的领带整个拉了出来,即使神情带着藏不住的微醺,那双葱白色的手却也果真如他所说,熟练地打了个稳重精巧的结。竞日孤鸣爱怜地抓过他的手指凑到唇边,像啜饮美酒一样轻轻吻着。


  “我知道。”


  将他们曾经给予彼此的柔情蜜意,在此刻旧事重提,无异于挖开对方陈旧的伤疤。而这半年来的阴谋杀戮洒上去,则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刺痛。竞日孤鸣动作轻柔地把他抱坐进自己怀里,俏如来没有表现出抗拒。他像是乘着酒兴忘记了时间,在他眼里的,不是利用他将他叔父一网打尽,耗空他全盘信任,把他满怀真心视如草芥的仇敌,而是那个,被他倾心相待,爱得刻骨铭心的恋人。


  “阿竞,你很好看。”


  俏如来突然笑了起来,俯身捧起他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竞日孤鸣的笑容僵了一瞬,他却依旧弯起嘴角任由对方摆弄,真诚得仿佛只要俏如来一声令下,他就会俯首称臣、言听计从。


  这句话是属于他们的暗语,如果是半年前,俏如来在耳鬓厮磨间这样说,等待他的就会是纵情的呻吟和欢愉的尖叫,以及接连几日下不来床的困窘。而此刻竞日孤鸣搂着他的腰,甚至不敢给他一个吻。


  怕这一步踏错,自己处心积虑多年的版图一朝倾覆,自己唯一放在心上的人,永不回头。


  “哈,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那人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像是又恢复了些神智。竞日孤鸣不由怀疑,刚才的片刻温存,是否都是虚幻的假象。俏如来的吻却阻住了他的思绪。


  他年轻的恋人对情事极不擅长。俏如来聪敏机警,博学多识,唯独在这方面宛如白纸,任凭再如何调教戏弄,仍旧是一如既往青涩自持,也让阅尽千帆的竞日孤鸣,偏爱上了他这二分无赖。此刻俏如来触碰他的嘴唇,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酒气,浓厚香醇,令人恨不得溺毙其中,一醉解千愁。竞日孤鸣小心回吻着,也不催促,也不抗拒,让他轻薄了个尽兴。俏如来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微微后撤了几分,用右手食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开口却冷静得吓人。


  “竞日孤鸣,给你一个机会,向我臣服。你愿意吗?”



  自俏如来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甚少谋面的叔父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身处灰色地带,藏镜人却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因为自小和他父亲失散,成长的路线迥然不同,之后选择的人生,便也是意料之内的大相径庭。藏镜人守着自己的势力,用自己的方式平衡着这座城市的暗流,与他的父亲史艳文正是光影之势,一明一暗地守护着一方安宁。


  而在那个阳光明媚,没有一丝阴霾的午后。藏镜人浑身是血地从史艳文家的密道走出来,摔进不知所措的俏如来怀中时,他将他叔父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听得一清二楚。


  “竞日孤鸣,老子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藏镜人的血那么滚烫温热,却沾得俏如来浑身如坠冰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竞日孤鸣执着于将他们的事情向所有人保密,过分注意任何可能暴露的细节,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俏如来并非不曾怀疑,却任由自己将所有的困惑一一放下,沉溺在虚伪的温情里,像是陷进蜘蛛的罗网,被猛毒麻痹,还妄想脱身,满怀希冀。


  打在竞日孤鸣脸上的那一拳,像是抽光了俏如来每一分的天真和稚嫩。是他的恋人亲手将他放入冰冷残酷的模具,把他熔刻成如今的模样。而竞日孤鸣坐在棋局面前,摆好布局,只等着俏如来从迷雾中踏出,与他同台对垒。



  “哦?哪种臣服呢,这种——吗?”


  竞日孤鸣将他又圈紧了些,暗示意味十足地挺了挺胯。俏如来微眯的眸子露出一点光来,下一秒就反客为主,灵巧的右手直直向下,覆在竞日孤鸣的腿间,还颇具威胁地按了一下。


  “我的人已经渗透进了你的势力,加上孤鸣家你还没摆平的后顾之忧,你可算不上轻松。我的忠告:早点向我投降,或许你还能全身而退。如果苍狼带着人找上门来,我可不一定会帮你……我知道,壮士断腕,你下得去手。”


  那只可恶的手旋转着手指,隔着布料描绘着隐秘的轮廓,配上他深情缱绻的姿势语气,却显得在竞日孤鸣耳边吞吐的谋略计策更加冰冷刺骨。俏如来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轻笑着感受他压抑的紧绷,最后在他颊上印下一个吻。


  “对了,恋爱三周年快乐,阿竞。”



  地震般的轰鸣声自下而上响彻整栋建筑,俏如来在令狐千里撞开门的瞬间就从窗户翻了出去。竞日孤鸣冷眼瞧着,扯了扯嘴角,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动作还挺漂亮。他转身被下属领着走上天台,另一架不属于他的直升机已经升在了半空,垂下的梯子上,挂着方才还佯醉在他怀里撒娇的人。


  俏如来在升腾的气流中回头看了他一眼。风卷起竞日孤鸣身上的皮裘,将剪裁合适的西装扬起优雅的弧度。而他脸上沉着从容的笑容,却在见到藏镜人把俏如来搂着腰抱进机舱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直升机上那个业界闻风丧胆,拥有战神之名的男人,向他挑衅般地摇了摇手中的雪茄,用身体挡住了他凝视俏如来的视线,遥遥地扔过来一句。


  “不好意思,我们家门禁是凌晨一点,失陪了。”


  “主人……”


  令狐千里放下手机,有些困惑地望着竞日孤鸣骤变的神情,只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就看看,这一局,究竟谁胜谁负吧。”



  而他们脚下,熊熊燃烧的大楼正被渐渐响起的嘈杂声簇拥着,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尊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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